她蜷縮成一團,抱著小腹,疼得無法展開全身。
從頭到尾的劇痛,讓陸織星唇齒發顫,細碎的聲音不發受控地溢出。
“疼……”
腹部的絞痛伴幾乎讓她疼到痙/攣,她伸手想去扯霍時野的袖口。
但是她卻動彈一下都如刀割般的疼痛。
放在霍時野眼里,此刻她面上盡顯濕潤,滿臉憋得泛紅,只覺她是在刻意演戲。
霍時野眸底遂暗,粗糲的手指摩挲著她細嫩得仿佛一掐就斷的脖頸,倏然用力扣住。
強制將她昂起頭朝向著他,霍時野微扯嘴角,眸光逐漸冷戾:“以前倒是看不出來,現在看清楚。”
“原來你這么做戲。”
他俯下身子,粗重的氣息噴灑到她泛紅的耳垂上,“難怪所有人都被你騙了去,你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騙子。”
“不是的……”
陸織星眼前早已逐漸模糊不清,啞著聲想要辯駁。
忽然,他松開鉗制的雙手,冷眼看著她往后傾倒。
陸織星后腦勺重摔在地,在一瞬間泯滅了渾身的氣力。
她的身體忽而癱軟,不再像之前那般繃緊,雙眼也緊閉起來,讓霍時野蹙意識到不對勁。
只見她面容慘白,兩只手臂無力地垂落在一側。
霍時野暗沉的眸子出現一絲崩裂,長臂一撈將她緊緊摟入懷中。
……
急診室外。
墻面上的指針,顯示著凌晨三點的跡象。
霍時野掏出兜里的打火機,每每想要扣動打火,又煩躁地塞回去。
緊閉的急診室門,像一道不可逾越的砍,嚴絲合縫到讓人難免心生躁意。
半夜的值班護士,眼神不斷地往他那邊瞟過去,只要一觸及到就忍不住臉頰泛紅。
“他是明星嗎?”護士悄悄與身邊的同事嘀咕,“我還從來沒有在現實中見到過這么好看的人。”
同事也看到了霍時野,目露驚艷:“可能是吧。做他女朋友真幸福,大半夜也特地送女朋友來看病,還一直守在病房外面。”
這時,急診室的門才緩緩被打開。
身穿白大褂的醫生,出門一眼就看到霍時野,“進來吧。”
他再次將打火機收好,起身跟隨醫生過去。
來到科室里,醫生先是叮囑了一番病后的注意事項,然后又著重提及了病癥內容:“病人常年有胃病,但這次病癥突發,導致暈厥。”
“診斷出來病人應該是在事前過度飲酒,而且還有房事上的刺激。”
醫生指出病因的首要幾點,抬眼看了眼面前的男人,不由搖了搖頭,道:“你們年輕人就算沖動行事,那也要看準時機。”
見他一直沉默微不語,又數落了幾句,醫生才把繳費賬單打出來交給他,去前臺繳費。
霍時野接過那張賬單,啟唇問道:“檢查結果什么時候出?”
“還要再等一下。”醫生看了眼墻上的鐘表。
現在凌晨,檢測結果可能也會比平時稍慢一些。
霍時野轉身出去繳費。
急診結束,陸織星的病癥也轉危為安,但即便恢復了意識,身上余留的疼痛也沒有消弭殆盡。
她掙扎著起身,看著周遭白茫茫的墻壁和儀器。
呆滯了片刻,也意識到自己身在醫院內。
“你醒了?”醫生從門外走進來,看著支撐著起身的陸織星,趕忙又讓她躺回去。
“你男朋友去繳費了,這是檢測出的檢查報告,你先收著吧。”
醫生將手中的檢查報告交給了她,并叮囑了她一些事宜,讓她切忌再劇烈運動,否則下次可就沒這么好運了。
“謝謝醫生。”
陸織星輕咬下唇,接過那份檢查報告,本來心中并沒有多在意。
胃病已經是她日積月累出來的疾病,心中已然有底。
但是她的目光觸及到檢查報告上,卻渾身一僵。
持續了整整半分鐘,才回過神來。
檢查報告上,顯示著……懷孕?
而且已經有接近三周。
陸織星攥著檢查報告,手都在微微發顫,懷孕……她懷了小叔叔的孩子。
就在她失神之際,門口那邊傳來了聲響。
她下意識就將檢查報告藏在身后,有些慌亂地抬頭看向來人,“小叔叔……”
“嗯。”霍時野邁步上前,雖是面無表情,卻也輕聲應答了她。
他走到病床邊,將手里提著的湯飯放下。
看著這一幕,陸織星有些怔愣,這半夜凌晨,他比醫生還晚來,原來是去外面買了飯?
霍時野解開包裝袋,動作嫻熟地勺起湯,遞到她的唇邊。
陸織星猶豫地看著遞過來的湯勺,在抬眼時卻看見了霍時野似含警告性的眼神,最終還是張嘴含下了熱湯。
暖意流向胃里,原先身上的疼痛也緩和不少。
就在這樣無聲的傳遞中,湯飯見了底。
陸織星看著這樣體貼照顧她的霍時野,仿佛曾經那樣的他們,就在昨天。
他們之間,一切都未曾改變。
他仍是她暗生情愫的小叔叔,僅是他的靠近,細嗅到身上淡淡的煙草味,都令她貪戀。
“檢查報告出來了嗎?”然而霍時野率先打破了旖旎的沉默。
他的嗓音回旋在空寂的病房,陸織星身體不可控地輕顫,微垂眼瞼:“嗯,我看過了。是我的胃病犯了,因為今天的場合所需,所以多喝了點酒。”
“這么晚還打擾到了你,抱歉。”
她的聲音很輕,低眉順眼說話的模樣,看在霍時野眼里又憑白增添了幾分躁意。
喉結滾動,嗓子里只覺干燥難耐,他別開臉不再去看她。
他幾次伸手欲摸口袋,但還是遏制住了內心的沖動。
“回去吧。”
再繼續待在這種環境之下,只怕會更憑生煩躁。
霍時野向來不喜醫院的環境,陸織星心中清楚,輕輕點頭應好。
……
但一路開車回到霍家,卻發現里面燈火通明。
一打開門,就看到霍老爺子杵在客廳,面色深沉如墨,“不將事情都交代清楚,以后就別回霍家了!”
他看到面色蒼白的陸織星,皺眉叫來傭人前去攙扶,將她送回房間里休息。
“沒什么好說的。”霍時野松開陸織星,抬眼對上了面前的霍老爺子。
“混賬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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