瓜子文學網 > 深圳,夜色迷人 > 第416章 關鍵人?
  馮丹的言語很溫和,一副長輩和晚輩交心談話的樣子,但是她講的這些話聽在我的耳朵里面,真的就是羞辱。

  她這是赤裸裸的威脅我,言下之意就是我在尚高國際一個人單槍匹馬根本不可能和陳從海斗。

  而他馮丹有實力,她和丁顯成兩人可以給我提供幫助,只要我接受她們的條件,她分分鐘就能幫我把眼下的困難擺平。

  我看著她這張臉,覺得特別的惡心,我想我如果被她拿捏了,那和被陳從海踐踏羞辱又有什么區別呢?

  大家都是出來混的,沒有誰是善男信女,馮丹是吃定了我,我如果這個時候屈服了,那以后我還有什么尊嚴?

  實話講,面對這種決策是一個人最痛苦的時候,理性和感性的沖突,讓人有一種想死的沖動。

  如果感性一些,我可以暫時和馮丹虛與委蛇,但是意味著有更多的糾纏,那樣我可以保全自己,保全兄弟們,雖然艱難,但是可以苦苦支撐。

  這就好比大多數生活在都市中的男女一般,表面上很光鮮體面,其實已經被生活和工作壓榨得遍體鱗傷。

  大多數人都背負著房貸,車貸,尤其是80、90這一代人,很多都是獨生子女,有的年輕人需要養四個老人,很多時候真的只需要一根稻草就能把一個成年人壓垮。

  但是就是那一根稻草的勁兒,卻能讓一個朝氣蓬勃的少年步履蹣跚的走到兩鬢斑白,這就是人生的苦痛和悲哀。

  這不是我無病呻吟,也不是我喜歡感嘆,而是實事就是如此。

  我們步入中年之后漸漸的會喜歡喝酒,喝酒的時候我就會想李白的詩:

  “君不見,高堂明鏡悲白發,朝如青絲暮成雪……”

  年輕的時候讀不懂這樣的詩,步入中年才恍然什么是朝如青絲暮成雪,人生真的就是白駒過隙。

  我喝著面前的羅宋湯,把最后一滴都喝干了,然后我跟馮丹講:

  “馮總,您可能對我名下的公司有誤會!我名下的這個投資公司就是個空殼公司,都準備注銷了呢!怎么還合股經營,聯合經營,我能占您和丁哥這樣的便宜嗎?

  陳從海這件事我也想好了,他針對我是不會干休的,您馮總神通廣大,能幫我一次,也不能永遠幫我。

  我如果這一次對付不了他,以后也估計沒有翻身的機會,既然這樣,還不如一人做事一人當!

  陳從海要整我,那我就豁出去和他拼一場,還是那句話,我輸了,二十郎當的年齡,大不了從頭再來嘛!

  萬一上天眷顧,天無絕人之路,讓我逮住了一絲機會呢?”

  我把湯勺認認真真的放好,站起身來道:

  “丁哥,馮總,今天這餐飯非常棒,簡單的菜肴,吃得又香又甜,各種滋味妙不可言!感謝你們的晚餐,我撤了!”

  我沒有看馮丹一眼,因為我怕忍不住面露猙獰!

  我二十多歲的時候很多道理理解并不深,后來才漸漸知道,越是厲害的撕逼,面上越要和氣寬厚,言語越要得體漂亮。

  因為最不值錢的就是漂亮的言語,最不值錢的就是面上的和氣寬厚,但是這種幾乎不用花錢的東西,卻很能迷惑人。

  我和馮丹這一次沒有合作肯定不算善了,商場就是戰場,我不是她的人,那就可能是敵人!

  所以說下一次再碰,情況就難料,但是當時我的本心就是這樣,我寧愿再一次被陳從海羞辱,再一次被掃地出門,我也不在這個時候跪!

  俗話說大丈夫能屈能伸,那也得分場合,馮丹不值得我低頭。

  我從深圳書城旁邊經過,看到很多人來人往,這里黃昏的時候是當年南山區最熱鬧的地方之一,我就在人群中,我往上抬頭,環顧四周,覺得自己渺小如塵埃。

  真的,當時我的心情實在是糟糕透了,情緒也低落到了極點!我想我回去就到如家酒店去,在那里我被張鵬一眾人把我五馬分尸!

  大丈夫斗智不斗力啊,我是力斗不過人家,智也被碾壓,他媽的,那種絕望真的難以用言語描述。

  從深圳書城到科技園有好幾站路,我沒有坐車,就那樣徒步走回來的,我走到科技園粵海門的附近,旁邊就是深圳大學。

  我可以清楚的看到深圳大學籃球場上同學們在打球,氣氛熱烈,圍觀的啦啦隊中有很多漂亮的女孩子,這更加刺激了場上隊員的荷爾蒙的分泌。

  看到這一幕,我想到自己,我感覺一墻之隔的兩地,完全就是兩個世界!

  我站在圍墻外面,這里就是爾虞我詐,風云詭譎的紅塵,而圍墻里面則是無比美好的象牙塔,我覺得自己就像是站在地獄之中遙望天堂一般。

  我渾渾噩噩的回到公司,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,公司冷清得很,尤其是我辦公室這一層,鬼影都沒有。

  我躺在辦公室的折疊床上面,像是脊梁都被別人抽了出來,癱軟得像一灘爛泥。

  我心里太難受,那股酸楚真的沒有忍住,一個人蒙在被子里流眼淚。

  快三十歲的人了,而且還是男人,平常自我感覺良好,以為是個人,結果在別人眼中就是一個隨意可以拿捏的軟柿子。

  我拿出手機翻手機號碼,翻到了馬從靜的電話,我按了一下馬上掛掉了!

  我覺得太丟人,我都能想象馬從靜會以一種怎樣的口吻跟我講話,她一定會無比的輕蔑,無比的囂張的教訓我。

  臥槽!她一個女流之輩,二十出頭的時候她教我,訓我,老子現在快三十歲了,還成不了事,還稀泥糊不上墻,我真的就不要臉皮了嗎?

  我到衛生間用紙把臉上擦干凈,用涼水洗了一把臉,再回到辦公室的時候,我感覺情緒穩定多了。

  我再琢磨這事兒的解決辦法,冷不丁,我想到了一個人,那就是我們公司的高級副總裁覃建波!

  一想到這個人,我腦子里忽然有了一點靈感,我在公司高層通訊錄上找到了覃建波的電話,毫不猶豫的給他打了過去。

  “你好!”

  覃建波的聲音很熟悉,我道:

  “覃總,我是陳彬,是這樣的,我有重要的事情向您匯報,我知道您下了班,但是我必須要見到您!”

  覃建波很驚訝,問:

  “你有什么事情不能明天說嗎?”

  我道:

  “覃總,事情真的比較緊急!您好像也就住在南山,我現在開車過來拜訪您!”

  覃建波沉吟了一下,讓我去蛇口沃爾瑪附近,我駕著車直奔那邊。

  在開車的時候我就琢磨待會兒怎么和覃建波溝通,我隱隱記得上一次和他見面,好像他身上有點酒氣。

  那可是下午時分呢,說明覃建波中午喝了酒,上班都要喝酒的人,說明好這一口。

  我立馬找了一個煙酒店,進去不由分說買了兩瓶臺子,然后直奔蛇口。

  我見到了覃建波,跟他講:

  “覃總,您看這樣行不行,我們找個夜市攤!我這一天的忙碌,飯都顧不上吃,我給您匯報工作的時候,順便扒一口飯!”

  我這么一講,覃建波便帶我去了一家燒烤店,零幾年的時候蛇口這邊還比較偏,我們找了一處安靜的地方,我拿了兩瓶臺子出來。

  反正也沒有白酒杯子,我一人倒了滿滿一杯,我先擼了兩串,端起酒杯道:

  “來,覃總,我們先碰一下!”

  我碰了一下,一口喝掉一半,然后道:

  “是這樣覃總,這一次不是有一部分總監鬧事嘛,這個影響很惡劣!根據我初步掌握的情況,這里面是存在很嚴重違規違紀問題的!

  您是負責內控合規的領導,所以我今天無論如何要跟你把這個情況匯報清楚!”

  覃建波面沉如水,古井不波,看不出他內心所想。

  其實我給他匯報是假的,我現在是病急亂投醫,因為現在這個局面我沒有辦法破,我需要有人助我。

  我想來想去,只有覃建波,這個人很神秘,我料定他大有來歷。

  反正陳從海的基本情況我也知道,張鵬的事情王飛也給我講了很多,我就把這些事情竹筒倒豆子一般的給覃建波講。

  反正有證據沒證據,我先講了再說,講話匯報的中途,沒有忘記喝酒,反正兩瓶臺子嘛,只要是我們碰杯,我都沒有淺嘗輒止的。

  覃建波剛開始沒有多少話,只是聽,聽到后面了,他就跟我講:

  “陳彬,我們這么大一個公司,水至清則無魚!你講的這些所謂違規都是雞毛蒜皮,怎么處理呢?”

  我道:

  “覃總,您千萬不要小看這些雞毛蒜皮啊,人家就通過這樣的雞毛蒜皮,把鐘董事長都趕走了!

  而且人家現在還要胡作非為,排除異己,要把公司高層血洗一遍,很明顯陳從海現在擺出的架勢就是順者昌,逆者亡嘛!”

  覃建波哈哈大笑,搖頭道:

  “陳彬,有些事情你要站在不同的角度去看!不能因為你和陳從海有矛盾,你就只站在你的角度!

  陳從海現在給你出難題了,你如果心態好,就應該看做是一次考驗!尚高國家的營銷總監沒有那么好當,沒有處理復雜問題的能力,怎么當得好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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