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么多男人都愛你,為了得到你處心積慮。”
“我從大一那年見到聞則遠,就一眼淪陷,他定居南城,我省吃儉用攢飛機票,每周飛南城一次,到處打探他的行蹤,去他常去的咖啡廳,只為了遠遠看他一眼,我始終沒有勇氣上前跟他搭訕。”
“我真羨慕你,輕而易舉就得到了這么多男人的愛。”
顧夢撫摸著腹部,一步步朝我走來,“你知道我多羨慕你媽?你不知道,自從上次在婚紗店遇見你后,我就改了名,我本來不姓顧,我硬是給自己改了這個名字,我爸媽把我掃地出門,可是我不在乎,我每天晚上做夢,都幻想我成為你。”
我看著她,仿佛看到了前世的我,“你不會想成為我的。”
顧夢眼神頓時變得犀利,她走上前,啪地抓住了我的手腕。
“顧柔,你在炫耀對不對?看著一個女人為了你改名,和你同名,你很得意對不對?將幾個男人耍得團團轉,你心里得意得要死吧!”
“你瘋了!”我想甩開她的手,奈何她的力氣很大,指甲摳入我肉里,疼得我倒吸氣,我眼神悲哀地看著她,“你連自己都不愛,怎么還能指望別人愛你?”
“你說我不自愛?能和他睡在一張床上,哪怕全世界指著我罵蕩婦,我都心甘情愿!”
“什么?”我抓住了顧夢話里的漏洞,疼痛讓我的大腦格外清醒,“那天晚上你們果然是只躺在了一起,對不對?!”
“是有如何,不是又如何,從今以后,沒有人能知道了。”
顧夢看了一眼樓梯,這座莊園的樓梯是法式弧型的,寬敞華麗,從兩邊延伸到樓上。
她往后退了一步,我立刻明白過來她想做什么。
“別……”
我才喊了一個字,顧夢沖我陰惻惻一笑,松開了抓著我的手,朝著樓梯倒了下去。
砰——
咕咚咕咚——
顧夢結結實實跌倒在樓梯上,順著弧形樓梯,滾了下去。
最后啪的一聲,掉在了一樓宴會廳。
瞬間,她腹部涌出了大量的鮮血。
我的手還在空中抓著一把空氣,就眼睜睜看著她身下蔓延出了鮮紅刺目的血。
這個動靜,吸引了宴會廳的所有人。
在場所有賓客,全都看了過來。
先是看到了從樓梯上滾落,渾身是血的顧夢。
而后,齊刷刷抬頭,看向了我。
“天啊——”
此起彼伏的驚呼聲響起。
“有人受傷了!快打電話叫救護車!”
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。
所有賓客都看向了昏死在地的女人。
“她是誰?怎么從沒見過?”
“天啊,是被人從樓梯上推下來的?”
“聞太太?聞太太怎么在樓上?怎么回事?”
窸窸窣窣的議論聲充斥整個宴會廳。
我小跑下樓,腳一歪,結結實實跌倒在地,周圍人退讓開,沒人敢過來攙扶我。
“聞太太,你推了她?”
“聞太太,什么情況?樓上只有你們兩個人!”
我疼得飆淚,百口莫辯,這時,一件帶著體溫的西裝外套,披在了我身上。
男人將我攙扶起來,抱在懷中。
“我無條件相信我的太太,這件事一定有隱情,請諸位不要胡亂猜測。”
聞則遠將我抱到一旁沙發坐下,單膝跪地,查看我腳腕的傷勢。
我的腳踝紅腫得不像話。
“則遠,不是我,我沒有推她……”
“我知道,我知道,你不會那么做的,我相信你是清白的。”
他拿來跌打損傷的紅花油,幫我擦拭腳踝,放在掌心里,輕輕按揉。
我眼眶發熱,不一會救護車來了,將渾身是血的顧夢抬走。
在場賓客,面面相覷。
“阿姨,把夫人送上樓。”
聞則遠招呼來兩個阿姨送我上樓,隨后在我額頭吻了吻。
“放心,這里有我。”
我被送回房間,兩個阿姨不斷安慰著我,我的身體才顫抖得沒那么厲害。
一個多小時后,我聽到大廳的聲音逐漸安靜,聞則遠推門進來,阿姨識趣離開。
“寶寶,你好好休息,我去醫院看一眼,順便……”聞則遠意有所指。
“嗯。”我艱難點頭,聞則遠同我接了吻,安撫好我的情緒,才動身去了醫院。
助理也跟著聞則遠離開,到了醫院,給我實時發送醫院的情況。
“顧夢已經脫離危險了,孕囊那些都被取出來了,先生要拿這些去驗dna。”
過了一會,助理又發消息,“一個男人來顧夢的病房,他說是顧夢肚子里的孩子親生父親,好像是聞先生那天晚上喝酒的高中同學,他表示也不知道這件事,他追了顧夢很久,對顧夢愛得死心塌地。”
“那個男人把孕囊拿走了。”
我盯著手機,隱約覺得哪里不對,卻又說不上來。
“拍個照片,記一下那個男人的樣子。”
過了一會,助理回復:“糟糕,我忘記拍攝視頻了,那個男人已經離開了。”
聞則遠從醫院回來,已經是凌晨兩三點,我從助理口中得知顧夢脫離危險,才昏昏沉沉瞇了一會眼睛,聞則遠回來時動作很輕,我還是一下子就被驚醒了。
“寶寶,怎么醒了,別怕,繼續睡吧。”
他猶如哄孩子般,將我哄睡,用熱毛巾把我臉上的淚痕擦干,溫柔親吻我的嘴唇。
“天塌下來,有我扛著。”
北京的春天六點多,天蒙蒙亮,泛起魚肚白,一個接著一個的電話,打進了聞則遠的手機,也許是累了,男人沒聽到震動聲,沉沉熟睡著。
我一下子就被手機震動驚醒了,坐起身的瞬間頭疼欲裂,拿起手機,看了一眼是私人助理小曾打來的電話。
我看了一眼床上還在熟睡的男人,不忍打擾,拉開玻璃門,走出去才接起了電話。
我嘴里兩個字‘小曾’還沒說出口,電話那頭的助理火急火燎地大喊:“聞總!不好了!您和顧夢的床照,現在傳遍了互聯網!一夜之間冒出了幾十萬篇負面新聞稿,所有北城媒體都在報道您玩弄女人,寫得要多難聽就有多難聽!”
我原本還有一絲困意,聽到這,瞬間困意全無。
一陣風襲來,明明是春天了,我卻渾身冰冷,狠狠哆嗦了一下。
“你,你說什么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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